林悦打马上前,长弓重新持在手里,带着火苗的箭头直中北胡的野狼帅旗,正中狼头。
北胡主帅莱乌骑在马上,遥遥望向对岸。此人风度不凡,虽吃了败仗,形容一点不见狼狈。
脚下是还在燃烧的帅旗,他眼睛危险地眯起,身旁有人朝他低语了几句,莱乌这才朝林悦大声道:“我当是谁,林澍是你何人?”
林悦将长弓抛起在空中旋个圈儿又接住,云淡风轻道:“问那么多做甚,只需记住你的狗命早晚是我姓林的拿。”
莱乌闻言也不恼,摇头嗤道:“口舌之利罢了。”
林悦道:“那就来日再战吧。”
北胡人战败而逃,上参城保住了,淇河边一片欢呼之声。
夏岐令负伤,被先行护送回城。
“林将军追过去了?”夏岐令肩背被砍,流了不少血,一直撑到北胡军撤退才倒下。人一清醒便急着问战况。
“没追没追!”林悦大步跨进,笑嘻嘻拱手道:“夏将军,久仰大名了。”
林悦还是一身白袍,神采奕奕的模样。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经历一战竟然衣不染血。
夏岐令撑着身子还礼,笑道:“林悦林将军,在下——”
“诶打住——你可别跟我说久仰大名,太假了。我敢打堵,整个东原没人听过我的名儿。”
夏岐令确实想要客套一番,被林悦这么一说堆到嘴边的客套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眼前这个人率真无邪,十分有趣,看着更像是个率性活泼的富家公子,不像久在行伍之人。
他是个自来熟,没觉得进别人的卧房有何不妥,随意找个位置便坐。
大夫正在给夏岐令包扎,褪下的里衫沾染大片血迹,看着有些吓人。
林悦凑上去问:“严重么?”
大夫答道:“肩胛骨透穿,手臂骨折,后背两处砍伤。肩上严重一些。”
夏岐令的副将方才一直跟着林悦,不知道自家将军受这么多处伤,愤愤跺脚骂道:“北胡狗!”
林悦不知从哪里摸出几粒坚果,在手里咔兹几声捏碎外壳,边吃边道:“怎么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据他所知这个夏岐令在乌桓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手下有一支精锐之师,称他为乌桓战神也不为过,没道理被打成这个狼狈样。
夏岐令还未开口,那名副将愤愤然道:“都是北胡人的计谋!十多天以来日日攻城,时猛时弱,折腾得我们半月没睡一个囫囵觉了。”
林悦奇道:“既知是计谋为何还要跟他们干耗。”
“这——他们攻城没有章法,有时猛攻有时点到就走,我们也不清楚哪一次是猛攻,只能次次都做全迎战准备。”
副将说的委婉,林悦却不晓得给人留面子为何物,啧啧道:“你们这明知道被人耍了还凑上去给人耍,傻不傻。”
夏岐令:“……”
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