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歌行一扭头,看见李霑正站在他们身后。邵秋月看了李霑一眼,什么也没说,眼神似有悲悯悲凉不能分明,只微微颔首,便转身回去了。
李霑沉默地站在任歌行和杨晏初面前,任歌行忽然很想仔细地看看他,李霑站在庭院之中,清晨亮而冷的光照在这个少年的脸上,让他面上浮现出一种光明而沉静的神色。任歌行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难言的酸涩,他叹道:“小霑,你打算怎么办?”
李霑说:“我跟着你。”
任歌行道:“那青州……”
“不去了。”李霑说。
“真不去了?”任歌行问道。
“没意义。”李霑说。
那时任歌行只是以为,李霑是指青州参战,天下风雨一样凉,去哪里都无法安身,索性不去了,微微叹道:“也好,跟着我,我护好你就是了,在别人家我也不放心。”
李霑点了点头,他顿了顿,岔开话头:“宋鹤这个人,他怎么比我还缺心眼,他是不是真的觉得你当这个盟主是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
任歌行笑了:“什么叫比你还缺心眼,你多机灵一个孩子。”
李霑咧嘴一笑:“是吗。”
“是啊,”任歌行道,“一开始显得有点傻,是因为你那时候胆小。”
“我现在胆也不大,”李霑停了片刻,才又道,“任大哥,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刚才,邵老爷找过我,”李霑道,“他说……他是李家旧部。”
任歌行挑了挑眉:“哦,他之前不是说过……嗯?旧部?”
“旧部的意思是,一旦他向我承认他是李家旧部,泰阿令就对他生效,而且他自己承认他可以联络到其他旧部。”
沉潜于世的李氏旧部终于缓缓启动,泰阿令在乱世复活。
任歌行诧声道:“他刚才跟你说的?”
李霑点了点头。
任歌行喃喃道:“他图什么啊他,”他脑后的一根筋开始跳着疼,“这么大个事……”
“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太吃惊了,”李霑道,“任大哥,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任歌行直觉不太对劲,应道:“你说。”
李霑道:“我想把泰阿令给你。”
“你开什么玩笑,”任歌行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