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回道:“民妇不懂何谓居心,何谓叵测,民妇只知君子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若道义忠信名节皆可弃之不顾,则君子与小人何异,仁义之师与狼虎之兵何异?天子何所倚重,社稷江山何有定鼎?骁骑营何以享誉百年,迄今犹如国之重器?”
“好一张伶牙利嘴啊,”那人似乎笑了起来:“得了,都给我退下,别叫个女人笑话了去。”
景炎道:“拙内被小人骄纵惯了,口无遮拦,冲撞将军了,请将军大人大量,莫要跟一个妇道人家计较……”
“我若定要计较,只怕尊夫人又有大段道理等着我呢。”那人淡淡地道:“你才刚说是进京来经商?”
“是。”
“做何种买卖?”
“启泰锦缎。”
“那倒是天下闻名的好东西。”那人似笑非笑地道:“买卖如何?”
“不敢,仅能糊口罢了。”
“这就不对了,能糊口而已,那为何你的车上却有这么浓郁的西域异香味?据我所知,那可是十两银子一两的天价啊。”
我吓了一跳,低头一闻,这才发觉车内果然有此类幽香。景炎素知我要靠那东西助眠,早已在车角一旁的小熏炉中点上异香,因而我一上车才能得以睡了个囫囵觉。想不到这倒成了惹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