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昨夜老是被棺材绊倒。
有了昨晚的阴影,花田在门口犹豫,始终不愿进门。
林熙看到花田疑惑,解释道:“这都是给冷宫的人准备的棺材,只要有人进了这儿,都会抬进一口棺材预备着。”
花田咋舌道:“这不是咒你们死吗?”
此话一出口,花田深知不太对,紧紧的闭上嘴巴。
林熙不在意花田好话,冷笑一声,直截了当道:“进了冷宫,我们就是死人了,没人管我们。”
想到大堂欢闹的宫人,花田心塞的说不出话。
“现在可以进了吧。”林熙自顾自的跪到蒲团上念起了经。
花田跟了进来。
环顾四周,花田被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所惊诧。
画中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由于长的好看,花田一眼就认出此人,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林熙见花田一直盯着画像,便解释道。“这是我去世的皇儿。”
“皇儿?”花田仔细端详了林熙的面貌,和画中人确实挺像的,但花田还是不太确定,继续追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花田戳中了林熙的痛处,林熙攥紧了手中的念珠,抬头盯着画像中的人,不甘与懊悔的泪水在眼中打转,说道:“这要追溯到三年前的那场政变……”
“政变?”
“政变前,一切都还归于平静,皇上虽说身体欠佳,但还是会日日上朝。
后宫中,只有我和榆妃生下皇子,偶尔会为了博宠产生一些小摩擦,但不会对立两级。
百姓安居乐业,朝堂广开言路,商铺林林总总,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本以为政变会是我儿锦帛与徐锦荣的皇位之争,没想到明明德出现了,一切都变了。
六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皇上狩猎归来,带回一个身穿黑布袍的道士,名为明明德,给予他法师称号,自此整个徐王朝的冬天来临。
皇上开始不理朝政,将自己关在紫荆殿中,三年来没人再见过他,他又将整个王朝全权交给明明德。
将臣不服,多次上书反对,明明德不知施了什么咒发,凡是上过书的将臣全都生了重病,全身长满脓包,溃烂而死,渐渐的无人再敢议朝堂事,朝政荒废,徐朝千疮百孔。
做为贵妃,我自然看不下去,明着暗着想进去紫荆殿,告知皇上这一切,但都被明明德阻止。
实在没法子,我联合了将臣,打算强行进入紫荆殿,取了明明德首级,谁知明明德与榆妃串通一气,诬陷我想逼宫,想弑君夺位。
群臣听信了明明德的说法,临阵倒戈,我亲手铸造的剑最终刺向了自己。
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没想要保全自身,但我儿锦帛还小,当时还没到及冠之年,我偷偷的将他运送出去,结果还是没逃出那帮恶人的屠杀。
帛儿的尸体运回来时,已经面无全非,他们见我没了依靠,便将我送入了冷宫,想让我在此孤独而死。”
提到死,林熙擦干眼泪,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但我如他们的愿,我不会就这么死去。”
听毕,花田对林熙的佩服之意油然而生,一个女人如此大义,敢于做哪些懦弱将臣不敢做的事,即使儿子惨死,也没有绝望到痛不欲生。
不过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徐锦帛真的死了吗?
从林熙的话中,花田听出了一些端倪,问道:“娘娘,当时徐皇子的尸体运回时,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据运尸的宫人说,我儿是摔落悬崖而死,当时见他时,已经面目全非,全身骨裂。”林熙想到徐锦帛的死貌,极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