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是去了趟厕所,回来完全都变了!
血淋淋的!
他们都死了吗!?是不是自己也要死!?
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阿勒夫医生紧紧抱住怀里的凯瑟琳,想要借凯瑟琳的高温来驱散内心的恐惧,可滚烫的温度令他的心脏跳得越发混乱。
阿勒夫医生很年轻,在黑暗的逃生通道中感到说不出的恐惧。他总觉得会有极其可怕的东西从黑暗中扑来,要了自己的命!
想到那一具军人的尸体,被炸开的脑浆白花花地混淌在粘稠的血液中,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很害怕,甚至认为手腕上的通讯器就像是从尸血中爬出的毒蛇冰冷缠缚著,不知道何时会苏醒!?说不定随时会咬中自己!?
只有自己的手枪才能感到一点点微弱的安全感……
阿勒夫医生紧紧握住了手枪,因为极致的恐慌,脚步显得跌跌撞撞。
六层楼的逃生通道在黑暗中不时发出沈闷的巨响,伴随著楼体的倾斜,出现石块垮塌的声音。曾经很好走的楼梯差不多被尽数毁坏,莫里斯紧跟在阿勒夫医生的後面,左手撑扶著错位的墙壁,右手死死地捂住肚子。腹中疼得厉害,就好像被石磨慢慢碾过血肉,难忍的疼痛。
刚才在阿勒夫医生面前,莫里斯是在强撑,不肯流露出一点弱。但此时此刻,在黑暗的救生通道中,他再也掩饰不住,好几次疼得真想弯腰蹲下,可担心前方的女儿又不得不强忍住,不敢放缓片刻的脚步。
听见将军的脚步声始终紧跟在身後,阿勒夫医生才勉强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他颤抖著手,想从衣袋里掏出手机。
“太黑了…我看不清脚下的路……”
“我想用手机照一照。”阿勒夫医生的声音在发抖。
“不是有光线吗?”望著墙体裂出的一道道口子,微弱的白光从外面透了进来,将黑暗的通道内照得昏暗朦胧,莫里斯看起来很疲惫,“我想已经到三楼了,再坚持住,阿勒夫医生。”
“不要打开手机。”莫里斯的声音很冷静,根本察觉不到他正忍受著又一阵难忍的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