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裴辛夷藏不住弯起的唇角,抿了抿唇又说,“可她叫你名字。”
“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才可以叫我的名字?”
裴辛夷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了,默然片刻,她气呼呼地说:“是啊!又怎样?”
阮决明促狭地笑起来,“越南人讲话就是那样,你不喜欢,我让她不这样喊。”
“不用了。”裴辛夷蹙眉。计较这些小事,像个初次拍拖的细蚊女,才不是她的风格。
阮决明点头,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该你回答我了。”
“我冇事做啊,才喝酒。”
“我要听真话。”
“……心烦。”
“那也不可以在仔仔们面前喝成这样。”
“你管我。”裴辛夷别过脸去。
阮决明又将她的脸掰过来,与她对视,“点解心烦?后悔同意婚事?”
裴辛夷静默片刻,说:“你先帮我倒杯水。”
阮决明蹙起眉头看了她一会儿,终是起身去了浴室。除了淋浴装置,酒店所有的自来水都装有净水器。他拣了个玻璃杯,拧开盥洗池的水龙头接了半杯水。
他握着水杯走回床边,递给她时才想起她手被绑住了。他心下实在慌乱,有些找不着北。他轻咳一声,故作戏谑地说:“我喂你?”
裴辛夷咬牙切齿地说:“阮、决、明。”
阮决明故意喝了一口水,见她恨恨瞪眼,还是扶着她的脑袋,把玻璃杯送到她唇边,平常地喂她喝了水。
裴辛夷喝了一小口,还是有水迹从唇角溢了出来。阮决明用指腹拭去,又抹在自己唇上,似笑非笑地说:“甜的。”
“黐线!”裴辛夷骂道,却似娇嗔。
阮决明想要端着,可一接近她,浑身都在叫嚣。他没法冷然以对。尤其是当她说同意结婚的时候,他惊诧,随之喜悦,他甚至像个被暗恋许久的女孩告白的中学生,忸怩起来。
他考虑了许多,才向父亲提出结婚的事。他生怕她搞出更多名堂,生怕她陷入危险,急切地想将她绑在身边。他以为她得知后会发火,可她还对他笑,说什么廿百桌,似乎很期待的样子。这些时日压在他心头的阴霾,轻飘飘消散了。
她轻易就攻破了他设下的防线。她就是这样,从来如此。谁让他爱痴了。十七岁至今,非她不可。
可他还是担忧的,害怕她后悔。她喝酒,还说喝酒是因为心烦。他只能想到心烦是因为婚事。他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真他妈孙子,矫情至极!
阮决明平复了心绪,在床沿坐下,重复方才的问题,“点解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