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夭,渐渐化作春泥。
长安的天气越发炎热起来,才入四月,便可以穿轻纱了。萧颂本打趁着婚期带冉颜去关山去一趟,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萧太夫人病倒了。
冉颜作为孙媳,又懂医术,自然责无旁贷,每天都守在老太太榻前,几乎宿在了老宅,倒是把萧颂给冷落了。
但萧颂没有什么怨言,他算是萧太夫人一手教导长大的,同她的感情比一般的祖孙还要亲厚些。
刘青松也搬进了老宅,衣不解带地照顾萧太夫人,又有一群御医轮番地过来诊病,但萧太夫人的病起起伏伏没个定数,但冉颜心里清楚,她这么大年纪,病来如山崩,怕是很难好起来了。
本家听说萧太夫人重病,得了御医的诊断结果,立刻浩浩荡荡地赶赴长安,几乎各房的嫡子嫡孙玄孙,还有媳妇们,都于四月底抵达长安。
刚刚离开不久的宋国公也向朝廷告假赶回来尽孝。
而同一时间,缠绵病榻的虞世南也大限将至,宫里面两位公主气疾发作,忙坏太医署的一帮老头,整天脚不沾地地到处跑,偌大的太医署中,几乎只剩下了拣药的药童。
五月二日,圣上亲临萧府探望萧太夫人,五月三日又去虞世南府上探望。
有众多大唐顶尖医生的悉心照顾,萧太夫人的病情暂时被稳住,到五月底的时候竟渐渐有了些起色,偶尔还能起塌到外面晒晒太阳。
而虞世南的病情却无可挽回地恶化,五月二十五日,卒于长安。士子痛哭扼腕,哭声响彻长安城。
“虞永兴走了?”萧太夫人坐在廊下的圆腰胡c黄上,缓缓问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