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先生了。”池巨对赶车的老者道。
“赶个车罢了,无需计较那些俗礼。”老者声音清亮,却正是宋初一所扮。
“亏得先生临时想了这个办法。”池巨终于松了一口气。
车底的暗格机关精妙,原是为宋初一准备,但她仔细思量之后觉得不妥,因为在车底留暗格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若是盘查紧了,守城士卒一定会重点查看,藏在这里一旦被发觉就会陷入绝对的被动,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她最后就扮成车夫,大摇大摆的出来了。
充当车夫的人不是庶民就是贱民,见到贵者需要躬身敛首,她面上抹黑了几分,又贴了花白的胡须遮掩,当时光线朦胧,只要她没有什么突出的举动,一般不会有人特别注意到她。
“先生估计那名替身能撑多久?”池巨道。
宋初一道,“除了朝中大臣和我的下属,秦国与我相熟的人不多,如果不出意外,至少能坚持一刻。”
入秦以来,宋初一一直称病在家,不见任何访客,到后来直接连门都很少出,即便早年有不少人见过她真容,现在也未必能一眼认出来。
隔日,白刃循着气味追上来。
宋初一发现它鼻头破了一个口子,雪白的毛上亦有些地方沾染血迹,分明是厮咬过一场。在咸阳城附近能把白刃伤着,肯定不是什么动物。
“主!”车外护卫道,“有个信使返回来了!”
池巨大喜,“先靠边暂停。”
宋初一却是面色微寒。
池巨见宋初一的态度,立即反应过来,“莫非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