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摇头:“你怎么尽想着这个呀,小桔,不会有事的,医生说结了痂掉了以后就和原来一样了。”
“我担心嘛……”
“别担心了,来,到我身边来。”他挪坐到我身边,让我能靠在他身上,我听到他说,“就算留了疤,我也不会不要你的,你是我的小桔,永远都是。”
我笑了,伸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闭着眼睛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他又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很快就好了。发水痘只是小病,一、两个星期就能痊愈的,到下个星期,你就能恢复如初了,又是那个漂漂亮亮的小桔了。”
恢复如初?
我隔着他的袖子抚上了他的手臂残肢,叶思远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下,问:“怎么了?”
“……没事。”
其实我是想问,思远,你受伤以后,得知缺失的身体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那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当然,我没有问出口。
周二、周三、周四,叶思远都没有去上课,每天上午,他就在家里陪我,帮我做白粥当早餐,为我擦身、抹药膏,监督我吃药、测体温,洗掉我弄脏的衣服、c黄单、被套,再洗掉前一天积下来的碗筷;中午时,婉心会来家里帮我们做中餐和晚餐;下午,叶思远就陪我去社区诊所打点滴,点滴很多,每次都需要挂3个小时,他就一直坐在我身边,帮我拉拉毯子,陪我说话,或是在我睡着以后,帮我看着点滴的进度。
唯一的小别扭发生在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几大袋盐水挂下肚,我免不了尿急,可只能自己把输液袋高举过头走去卫生间。每当这时,叶思远就会跟在我身边,目送我走进女厕所,等我举着输液袋出来时,就会看到他笔直地站在门口等着我,看到我,他脸上会挂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容里,总有一点无可奈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