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史慕青走到桌前,打开周司晨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电脑,接上旅馆里的网线,开始查找自己需要的资料。
她的奶奶,据陈孝义说,是住在她姥爷以前生病时住过的那间医院里,住的是内科,患的是肾病。据说有肾衰竭的趋向,所以医生叫住院。待初期治疗看能不能稳定病情,避免血透或是换肾。
透析昂贵,换肾也昂贵。钱不是问题,更致命的问题是,哪怕要换肾,没有人可以给换。
陈二叔现在是每天几乎住在医院里陪陈二嫂,省去护工的费用,反正都是退休的人了。偶尔,陈父,即陈孝义的父亲,会到医院代陈二叔的班。像是那个以前关系和陈二嫂不好的陈母,现在都会放下身段去探望陈二嫂。
人都到这个年纪,多少有些惺惺相惜。再说,陈二嫂真的苦,儿子没了,找回来的孙女也没了。陈母却是后来和儿媳妇闹归闹,但是抱上了孙子。
为此,陈二嫂没有少说过陈母该放下面子去和儿媳妇和好,看在儿媳妇给生个孙子的面子上,都该这样做。
陈母扭着脸不说话,心里不是没有被说动,想着儿媳妇肚子再大些,需要有人照顾时,提着行李和老板到儿子家里去住,从此给他们小两口带孙子都没有关系了。
人老了,不也就图点儿孙满堂的欢乐,没有其它了。
那晚上,看完陈二嫂,陈父和陈母走到走廊里,和陈二叔偷偷说:“孝义有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陈二叔愣了愣,想起与陈孝义通过的那通电话,愁眉苦脸地说,“是,他是说过,说是再问问同事关于他二婶的检查结果,商量后再和我说。我能怎么办?只能相信他和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