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皱着眉不说话。
杜玉心突然一颗心有些吊了起来。
“教授这个意思是说?”陆征问。
“我和那个主任交了下底,有多坏先说多坏。千万不要给病人家属留什么希望。否则,到时候送到其它医院真是判定脑死亡了,与家属的心理预期有所差别的话,难保家属回头找这边的人麻烦事儿,到时候给牵涉到我们头上来了。”
医生是要救人,但是,现在医患关系都变成了什么模样。救的起来,病人感激你。救不起来,家属不分青红皂白都会认定是医生的错。章雪策这也是无奈之举。
陆征是很理解这一点的,想自己父亲是做大夫的,他能不知道这种现状?正因为如此,很多医生的孩子都不当医生了,因为医疗环境如今这种现状让人难以接受,风险太大。
章雪策擦干净手之后,把手放在他肩头上拍了拍:“辛苦你了。”
“教授辛苦了。”陆征严肃地说。
“对了,那个是不是你女朋友,好像一直在等你。”说这话的章雪策,指向了在不远处站着的杜玉心。
陆征望到了她,急急忙忙拿消毒好的毛巾擦干净手。
章雪策让开位置,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杜玉心走上前,擦过他身旁时只听他在电话里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