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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嗅到危险的气味,那是一种介于金属与血之间的味道。

我吓得想哭。

不管怎样,今天午夜时分,我就去叫城门。希望老李不会在午夜前向我发难,一切就好说。

李广利进帐来,我忙过去请安:“将军大人。”

李广利点点头,半晌问:“慕容?”然后又轻轻吐出个“菲”字来,我的汗毛“刷”地竖起来,我全身奔腾的鲜血都要凝固了。

我惊骇的表情一定逃不过李广利的眼睛,因为我从李广利眼中又看到了失望。这些年来,老李对我实在不错,可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他失望的。

我忙陪个笑脸,绝望地做最后挣扎:“将军叫我?”

李广利道:“我这些年对你如何?”

我说:“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将军。”

李广利笑了,过了一会儿:“也没那么好,但,你这些年来,事事偷懒,散漫惫赖,总是我包涵庇护才没被打断狗腿。”

我的良心又被老李唤醒了,这些年来,我遇到的人,除了我妈,就是老李对我好了,现在,这点好,也完蛋了。

我说:“唉,将军。”

李广利道:“那么,现在,你对我说几句实话吧,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我沉默一会儿,说:“家母是侧室,我自小不受宠,为一点小事同大哥起冲突,被大哥毒打,我父亲不但不责备我大哥,倒把我关起来,我一时气不过,逃出家门,没有别的生计,只好参军,幸而遇到将军。”

李广利忽然拍案而起:“你到现在还不对我说实话。”

我诧异:“将军,我说的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