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英被毋寡感动了,他不管信不信都准备帮助毋寡说服我父亲,连自己的家仇都可以先放一边,说真的,我对慕容长英的善良还是深受感动的。
只不过象我们这种没有本事只有聪明的人,总是有一点让人讨厌的多疑。
我承认事到如今毋寡给我们提供了最美好的前景和最正确的解决方法,我只是不相信他会这样认命,这样轻易放弃。
不,毋寡若是那样的人,二十年前,他已经被他大哥杀死。
我不信。
可是我又不能不信他,因为要救大宛,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毋寡为我们指出的路,不管毋寡在这条路上放置了什么,是机关是陷井是豺狼虎豹,我们都只有走下去。
父亲同毋寡的谈判,我都不太好意思说,我还以为人老奸马老滑,家父一定比我更有定力。谁知我父亲听完我的陈述,竟感动得热泪盈眶,也不理我关于他鼻涕眼泪该如何处置的建议,就那样迎出去,在等在帐外的毋寡面前跪倒。
我父亲说:“陛下,臣岂敢为一已之私,成为大宛千载罪人,臣只想保得幼主一生平安,若陛下肯为毋英正名,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毋寡扶我爹起来:“老将军,当年的事,是我做错了。你准备起兵的事,我不怪你,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主意。”
毋寡又感叹:“为什么我不早认识你?为什么我手下没有老将军这样的忠臣良将?”
看他同我爹一副相逢恨晚,惺惺相惜的样子,我的牙齿都觉得不好受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不得不提醒一下子:“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我大哥的身份呢?”
毋寡道:“我立刻回宫诏喻天下。”
又不象是假的,我总觉得不妥,却又找不出破绽,我除了恨自己不能预言未来,没有别的法子,只得接受毋寡给我们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