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叹的气明显增多了,并不是纠结于退组的事儿。她只是觉得遗憾,如果可以重摹一次多好,不该就那样给自己七个月的辛苦潦草收尾的。
看来人回来了,心还没回来。
“哐”的一声响,脚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
涂南眯眼一看,原来是个玻璃酒瓶子,这一脚直接叫它滴溜溜滚出去老远,撞到绿化带才停下来。
伴随这声响,有什么跟着动了一下。
涂南回头,看到一个浑身褴褛的人卧倒在路边,满身酒气,被这一脚惊醒后坐起来,瞪着两眼朝她望,颇有几分凶狠的意味,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
她往后退两步,莫名想起壁画上的夜叉。
这一带虽然比较偏,但这全城的治安一向很好,不知怎么会撞上个醉汉。
涂南没慌,被那人瞪着瞪着,反而勾起了怒气。
这怒气自边疆带回,压到现在。
她甚至在想,要是他真想行凶,那就跟他打一架得了。一个醉鬼,谁输谁赢还未可知,谁还没点儿脾气不成!
沉沉夜里,彼此古怪地对峙着。
就这当口,冷不丁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走吗?”
涂南一愣,转头看见路边站着个人。
是个男人,路灯下长长的一道身影。
“走不走,快点儿。”他转身朝前走了。
这语气仿佛熟人一般。涂南马上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帮自己,快走几步跟上去。
半道回头一瞧,醉汉没跟过来。
她转头去看前面的男人,只看到路灯下被勾勒出来的宽阔肩背,双腿行走带风一般,始终领先好几米,可瞧在眼里又是不疾不徐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