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他是想迷晕我。”
甘露是可以自由出入11号院的,对程维扬又毫无戒心,他只要找一个借口,买东西、买药、取钱……很容易就能把她诳出院子。
谢家祥躲在僻静处,一棒子敲晕了她,搬上运瓜车,出了城,人海茫茫,细思极恐。
如果那天卢南樵没有收到消息,接受了吃瓜邀请,陷入昏睡,再醒过来,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甘露已经被诓到海上,有程家的巡逻船接应,日行千里,怎么追都追不上了。
甘露想透这一层,半晌说不出话。
卢南樵也后怕,提醒她:
“以后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包括你姑妈。”
小心无大错,亲姑妈也不能百分百相信。
甘露三观震颤,主动跟卢南樵表态:
“你放心,我就算真的被程维扬拐走了,也会自己回来的。”
卢南樵气笑:“傻丫头,说梦话呢,你见过哪个逃港的人,还敢再回来?”
这就是不归路。
所有的过河卒,不管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裹挟的,都不能回头。
甘露讪讪,明白自己想当然了。
不要说现在,就算以后变了天,再过个十年八年,叛国就是贼,逻辑简单干脆。
房间里,两人默然吃饭。
卢南樵想了想,又告诉她一条劲爆消息:
“崔倩莉的坟,刚刚被人扒了。”
甘露惊骇:“谁干的?!”
她上一次见到这种疯子,是王安生,难道沪城也要搞平坟运动?
答案是李维周。
他为了艹热度,拼风头,亲自拎着镐头,把他亲妈的坟头铲平了。
甘露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只是……铲了坟头,没动骨灰吧?”
卢南樵[qiáo]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甘露心里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