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英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执法的阮氏六叔问他,“你可知错?”
阮玉英张了张口,声音沙哑,“玉英不知。”
阮氏六叔皱眉,藤条又一次落在他身上。
阮同光抬手,阮六叔停下动作。祠堂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阮玉英压抑着痛苦的呼吸声。
“你这又是何必。”阮同光声如叹息。
“我就是不懂,”阮玉英看向他高高在上的兄长,一身的骨头不能弯折,“为何有人生来尊贵,有人生来卑贱?”
他声音沙哑,看着阮同光,十多年的贵族教养给不了他答案,辞藻华丽的锦绣文章给不了他答案,他看向他的兄长,希望他的兄长能给他一个答案。
阮同光无法回答。
外头的大雪扑簌簌落下,掩去了这片土地上的苦难和疮痍。阮玉英俯首,三个响头磕在地上,声声可闻。
“你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答案,”阮同光道:“为了一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你就要背弃生你养你的家族吗?”
阮玉英没说话,但他的姿态已经给出了回答。
他走出阮氏祠堂,冒着大雪,身上只有一件单衣。
阮氏六叔扔下藤条,“阮玉英,你可别后悔!”
大雪纷纷落在阮玉英的肩膀和发梢,在大雪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阮玉英,九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