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擦了擦手,早埋怨上了:“十一还几天?也不早点打招呼,我和你叔叔还得买衣裳,还有你弟弟。见面礼给多少合适?我得给你宋叔叔打电话。”漫无边际絮叨一番,转身又想起正经事:“哪里人?多大岁数?哪个学校的?哪个公司上班?挣多少钱?”
回答到第三个问题,叶霈就卡壳了:她只知道骆镔跟着堂叔习武开拳馆,学业马马虎虎,可没问过到底就读哪所大学。至于其他嘛,她一边骄傲“他肯陪我再走一趟一线天!”却也不知道对方月薪多少。
还不如问我他的功夫如何呢。反正“碣石队”挣的保护费,足够花了。
尽管时时挂在嘴边,叶霈真的交了男朋友倒把妈妈震慑住了,像是反应过来“女儿长大了。”她一边嘟囔“西安太远了,小孩哪里上学?”一边亡羊补牢“你也得干点活,也不能天天吃汉堡!”
于是小长假第二天,叶霈是伴着抽油烟机的嗡嗡声度过的:妈妈把葱姜蒜铺进瓦罐,又把煎熟的鸡翅鸡腿放进去,然后是白乎乎的猪油和两大杯酱油米酒,最后轮到葡萄酒。
“爱吃甜的多放糖,不爱吃就少放点。”她像是打算一日之间培养出个五星大厨,急慌慌地指使她“把牛肉切了!算了,边上站着,再切着手指头。”
叶霈讪讪地放下菜刀,心想,还不如让我和那迦拼一场呢。
小琬和弟弟楼下遛狗回来,守着电视看《复联4》--《权游》实在太少儿不宜了;两人都爱吃西安带回的柿饼,又都刷过数遍《哪吒》,有着说不完的话题,第二天一早告别的时候很是恋恋不舍。
租车到达师傅老家已经是下午,两人放下行李箱,把大黄狗拴在家里,一溜烟去市里玩。
“又看哪吒啊?”十几遍了吧?尽管倒背如流,叶霈还是乖乖打开猫眼买票,明天一早自己又要远赴万里之遥,难得师妹喜欢,多陪陪她也行啊。
其实《哪吒》挺好看的,票房40多亿!
从电影院出来夜幕低垂,两人肚子咕咕叫,买好四份汉堡王套餐,又去吉野家打包两套双拼饭、两大杯奶茶统统放进车筐,你追我赶朝家走。
“一枚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小琬双手不扶车把,学哪吒托举厚冰,车子平稳如船行水面,“赫赫金丹一日成,古仙垂语实堪听。还丹成金亿万年~”
为了练武场院尽量大些,师傅家在五环以外,马路车少多了,周围店铺住家也所剩无几。还是北京好,南昌也比这里繁华多了,毕竟是省会嘛,“阿琬,你签证办了吧?回去收拾收拾,别带纱丽了,斋浦尔有的是。”
小琬嘟囔一句,拐进岔路,像是说“我要去云南”,她跟在后面没听清,刚想问,发现前方不远处停着辆越野车,外省牌照,有个女人绕过车子朝街面走。
正面骑过去会撞到她,于是叶霈捏闸,朝右绕避开,谁知刚擦肩而过,那女人噗通一声摔倒,大声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