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感觉自己舌尖都辣得疼,不稳的气息皆是炙在了池隐的手背上。后者却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将目光一直盯着齐倦的反应——
他的额间亮亮晶晶的,有几缕墨发垂了下来,像是刚从屋外淋了场雨回来,身体也有些哆嗦。
齐倦面色惨白地看了眼池隐,恣意地将糖果“嘎嘣”咬开,胡乱嚼了两下喉头一滚,吞咽了下去。
池隐见状,这才将手拿开:“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了。”
齐倦捂着胃一点点缩起身来,看起来唇色尽褪,池隐摸了摸他的脸颊都是冷冰冰的虚汗。
“这才一颗呢,我还有好多。”池隐拍了拍齐倦,那人折着腰,根本顾不得理他。
他便自顾自又剥开一颗,掐着齐倦的下巴,把糖往人嘴里硬塞。齐倦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肯张嘴,鼻梁上都挤出了细小的慵懒的皱。
听着池隐在旁边骂骂咧咧的,好半晌齐倦才背过脸,把脸埋在抱枕里说:“你特么的烦不烦,别碰我。”
声音隔着抱枕,听起来闷闷的,还带着点少年气。
“行,不碰你。我给你。你自己吃。”池隐将两颗辣椒糖塞进了齐倦手心。
齐倦犹豫了一会,才将糖含在了口腔里。本是想过等着它慢慢化开的,可是那玩意太辣了,齐倦手指不稳地端起桌上的杯子,闷头就要将里面的白酒一饮而尽。
与其被动选择,不如硬着头皮来吧。就当是回敬……不知道该敬给谁,真不行就当是敬一场这操蛋的人生,以后对他好点行不行?
池隐被他连贯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拍着齐倦的后背惊呼:“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