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糖啊,某宝上就有……看清楚了吗?”池隐将糖袋对着镜头晃了晃。
要不是池隐突然开口,齐倦真没有注意到旁边正杵着个人对他拍着视频。
齐倦按了按冲水键,疲惫站起身来。他那声带大概是吐伤了,显得沙哑又低沉,慢慢吐出一句:“手机拿来。”
池隐赶忙将东西背在了身后:“别。我站着的,真拍不到你脸。”
“那你滚出去。我洗澡。”齐倦厌烦地将人往外赶。
花洒里的热水淋下来的时候,墨发也被水打湿,软乎乎垂落。漆黑的发被齐倦随手撩在了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眉目。
热水淋在身上很舒服的,可是胃里却好像塞满了锋利的冰棱,怎么也融化不开,一阵阵绞痛不已,连着眼前也在堪堪发黑。
齐倦疼得直接跪了下来。慢吞吞地蜷缩在地上。
地上的白色泡沫,浪花般一层一层往池漏里推送。他抬起手,费劲地往置物盒里够了够,将空掉的什么瓶子也给打翻了,砸落下来。
捞起它就往胃里狠狠压着,骨节也用力到发白。
柔软的腹部将洗发水的硬朗瓶身都吞了进去,瓶底的塑料纹路也压进了皮肤,凹陷了一大块低低的壑。
热水顺着浴巾湿哒哒滑落下来,脖颈的皮肤在潮湿的雾气里泛升起了薄红,像是可以透过轻浅的肤质,看清底下流淌着的毛细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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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把的时候,齐倦穿着的棉睡衣也湿了一片深色,似是水未擦干人就摔了出来,身上还蒸着一些浴室里过高的温度。
眼前皆是由着一个个斑驳的色块组成,齐倦眨了眨眼怎么也辨不清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