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生沉默了片刻,把车熄了火。

齐倦在楼梯口坐下身来,坦诚道:“老师,其实你把车熄了回来,我有点感动哎。还有今天在生物楼前,你回来找我的时候也是。”

有时候,有时候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可是只要你陪陪我,我就好像什么都能熬过去了。

齐倦将手狠狠压着腹部,连呼吸都不敢过分用力,胃里拧搅在一起,一口银牙也咬得紧紧的。

“齐倦。齐倦。”郁月生轻轻拍了拍那人,发现他就像疼得无意识一样,只知道埋着头狠狠怼着自己,“手松点。”

他听到了,他都听到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只要郁月生再关心一点自己,他就要绷不住了。真相也没那么重要对不对?

要是能在他的怀里,痛死也愿意。

“早点把身体养好吧,你姑姑挺担心你的。”郁月生将手搓热,探到齐倦的腹部,给他画着圈儿慢慢揉起来。

“咳咳咳……”上腹阵阵痉挛着,齐倦忍不住站起身来,对着墙角艰难地呕了好几口的胃酸,全靠撑着郁月生才能勉强没摔着。

郁月生揽过齐倦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手给他揉着胃,感觉那人疼得连抱都抱不住,担心地问道:“用不用去医院?”

齐倦笑了笑,沉默着摇摇头。

老师身上有淡淡的衣皂香,是齐倦对夏日的美好幻想,阳光,蓝天,拂着微风的天台,还有泡过皂水的衬衫。

而自己,只知道抽烟喝酒,成绩又差,什么都不会。如何配站在他身边?

老师的手可真温暖。胃里面又凉又痛的,可是郁月生揉着揉着,就什么都疏解了。

那一晚齐倦梦到了好多,上一世发生过的,没发生过的,乱七八糟地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