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街头巷尾到处流窜,吹得他的头发一直在簌簌蹭着脸。

他索性压下身子,把前额抵在膝盖骨上,手也刚好可以压着疼痛的上腹,将指尖一点点抠挠进去,后背顶出了锋利的脊骨,黑色的短t上绽开了朵朵深色。

“九十九。”

“九十八。”

“九十七。”

“……嘶。”

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齐倦将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了。

他将手臂横在胃上紧紧压着身子,许是衣裳单薄,只感觉胃部的痉挛一下下冲撞在胳膊上,连着一整片都疼得麻木,像是要夺命出逃似的。指尖攥紧腰侧的布料,唇角也被他咬出了血色。

忽是听见车子打着引擎的声音。

人也赶紧抬起身来,动作抻扯之下,胃底一抽,身子也没忍住晃了晃,差点就地跪下。

“操。”一句脏话没忍住从嘴里蹦了出来,手登时扶上上腹胡乱揉了好几下。衣服皱皱巴巴的,眉头也皱了皱。

并不是郁月生的车子,大概是谁随便停在路边的一辆,连颜色都对不上。

齐倦自嘲着勾了勾嘴角,他将烟头咬在嘴里,将剩下的托盘放回盒子里,蛋糕盒收整好,连着史迪仔的两只大耳朵一并攥在手心,这才留出空隙夹着烟头弹了弹,把嘬出来了一大截烟灰抖掉,另一手却将蛋糕盒、玩偶什么的都向胃上使力压着。

奶味往口腔漫了漫,昳丽的喉结微微滚动一点。烟灰在风中四散着,转瞬便被湿漉漉的雨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