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生将齐倦的手塞回了被子里,给他掖盖好,这才开口:“还好吧,但是你自己也不珍惜,我就觉得是你活该。”

“这样啊。”齐倦说。

眼看着滴液瓶里面只剩不多的液体在咕嘟冒着泡,顺着细管绵软无力地滴流了下来。

“水没了。”郁月生打断他,倾了倾身按了一下呼叫铃。

小护士倒是来得挺快的,麻利地给齐倦将新的一瓶药水挂上,又从兜里拿出红外温度计给他测着体温。

她那略胖的身形在两人间遮挡着,将齐倦未出口的话都给噎了回去。

“怎么样?”郁月生说。

“38度,还有点低烧。”小护士看了一下放在床边凳子上的盆,“酒精擦过了吗?”

“没擦完。”

“擦一下吧,他现在不能吃药。”小护士边说着将空掉的药水瓶收拾好,装在托盘上端了出去。

“你自己解一下?”郁月生指了指齐倦的衣领。

齐倦摇头的时候,他已经微微弯下腰。

细白的手腕却被齐倦快速握住了,吊瓶在晃荡作响,连带着齐倦手背上细细的针管里也有些回血。

看向郁月生时,齐倦眼睛红彤彤的带着些血丝,哑声道:“真不用,挺不好意思的。老师可能觉得没什么,我却会多想。现在也不早了,你先去吃午饭吧。”

齐倦的手心难得的这般滚烫,像是小火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