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好久没经历过,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这种疼痛是什么感觉。重来一次时还是觉得欲生欲死,胃酸、涎水不多时便铺了垃圾袋浅浅一层。
齐倦捏紧了垃圾桶边缘。
恶心。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的厌恶。
以前他一个人,还能缩在湿冷发黑的墙角,借着惨淡月光,咬着牙、手抖着给自己注射吗啡,可偏偏现在郁月生在身边,他丝毫异样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是破坏了好不容易维持的一点美好现状。
【是不是提前了?】齐倦吐了一滩酸水,在心里说了一句。
“癌痛了吗?也许是提前了,重生的时空很不稳定。”黑衣人说。
【是这样啊。】齐倦轻轻笑了一下。
“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郁月生赶紧抓着齐倦的外套给他披上。
“跟他去吧,很难熬吧。”黑衣人说。
“我不要去。”齐倦死死掐着胃浑身发着抖,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郁月生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狠狠丢下这一句后,他便背对郁月生蜷起了身子。
郁月生蹙紧眉头,够到桌上的玻璃杯递给他:“你先把水喝了,我去买药。”
“说了不要!”齐倦靠着沙发一手掐着胃,痛得哪根神经都不对劲,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背着身抬手就将杯子推开了。
“啪!”
玻璃杯碎在地上的巨响之后,齐倦也将身子弯折下来,垂着墨发直发抖,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给湿开。
“你……”郁月生看着玻璃碎片都泼洒在齐倦脚边,水也流了出来,盈成冒着热气的一泊。
他只好弯下腰去捡着地上的碎片,目光却回到齐倦身上,无奈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行?”
齐倦捂着胃,咬紧唇一时不知该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