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齐倦转了一下身,将那包抽纸快速拖了下来,扯了好几张塞在手心里,不多时纸团上面就漫开了盛放的红色。
“疼吗?”黑衣人问。
齐倦低着头,一手还捂在胃里,笑着抽气道:“你猜啊。”
怎么可能不疼,谁能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瓷砖地上,整个人都倾身趴着只垃圾桶,额头抵着胳膊,虚汗在一遍遍顺着脊背流下来。
“咳……”他也只能揉着胃,低咳着艰难地往外送着些辣喉的胆汁。
黑衣人说:“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你一个人又能承担着走多远?”
齐倦自始至终低着头:“知道了又怎样?我宁愿一个人曝尸荒野,也不想让他带着同情来看我。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黑衣人沉默地看着他。
齐倦往背后的桌腿处靠着身子,抬脚踢开垃圾桶,咬咬牙道:“这就是上一世我最痛恨的地方。”
“从一开始的,我喜欢他去追他,他爱理不理。到后来他知道我生病了,会带着我去各个医院摁着我治疗。但是除了最后那天,他说了句‘嗯嗯我也’之外,再无其他。就那特么还是在我快死了,他才说的。他就是不喜欢我,不然那么长时间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所以呢,我为什么要告诉他?用我的痛苦去捆着他吗?我才不要喜欢他,再见吧。”
“嘶。”情绪激动之下,齐倦抬手狠狠压了压胃,脸色也苍白至极,“如果不去治疗,就可以早点结束这一切了吧。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也许是痛死,但至少不会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同性之间本来不就没有结果的不是吗,连个可以被承认的红本子都没有。一切不过是我上一世傻乱执念而已。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