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将攥着的一袋子药盒压了压腹部,深呼吸了一下,感觉一时疼得有些不太对劲。那种压抑不住的恶心感有点像是下水道吸水的时候会开始高速旋转,内脏几乎蜷缩到极限了。

手里的东西被他随手摸到玄关台子丢下。他冲在卫生间里,大脑几乎来不及反应,人扑通在马桶前跪了下来,弯下腰就开始呕吐。

他捂住绞痛不已的上腹,浑身虚汗直冒。

“咳……”饭粒掺着丝丝绵绵的血色散开在水里,喉咙却还是顶着吃食一口一口往外送着。

他娴熟地将双手死死往腹部掐进去,指骨也几乎快到压到身体里头去了。鼻腔里都溢着酸涩,生理眼泪就这么难以抑制顺着眼尾往下滚。

“真烦。每次看到你都是这样。”黑衣人坐在洗水池子上说着。

齐倦低着眼没说话,只是用掌根压着马桶边缘,勉强摇晃着站起身来。他拧开水池的龙头歪着头凑过去,接着生水咕嘟咕嘟灌自己。

“你在干嘛?”黑衣人说。

水顺着口腔粘膜、食道往里流,齐倦没搭理他,喝完又开始挂在水池案呛咳着吐水,胃里一抽一抽的连着苦涩胆汁都吐了出来,腕部磕在湿哒哒的水池边缘。他将手指蜷起来慢慢攥紧。

“怎么?还是嗓子疼?”黑衣人不依不饶道。

齐倦只皱着眉低声回了句:“不知道。”

他抄着点自来水漱了漱口,这才走了出去,脚底的每一步虚浮得都像是飘在棉花絮上一样。

他顶着一额头虚汗靠着墙壁弯腰缓了会,勉强活过来后,开始插电热水壶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