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牢里都在看热闹,吹着口哨起哄起来,跟在围观擂台赛似的。

呲呲声响过后,对讲机响了,声音埋在起哄声里都不怎么听得清——

对面说:“钥匙在小王那。他去吃晚饭去了,我正在让他赶回来。”

狱警一脚踹在墙上,吼道:“让他搞快点。我这边打起来了。”

池隐见打不过齐倦,就拿膝盖顶他柔软的胃,齐倦痛苦地直接趴下来了,手也将身下的稻草攥紧。

可是他也没多作停留,缓了几秒又挥着拳头往池隐脸上砸去。池隐也抬脚狠狠踹他。

两人跟疯狗一样滚作一团,因为对方的激怒,下手也愈来愈狠。地上落下一滴滴血花,炉里的火苗也愈渐高涨起来。

痛苦压抑的喘息声从铁牢里溢了出来,像是百足虫似的直往人耳膜里面钻爬。

郁月生看到齐倦腹部的衣服,被池隐一脚下去,可怖地凹陷了一大块。

他简直要疯了。脑子里都是齐倦刚做完手术陷入昏迷里,自己悄悄给他上药,拆开纱布时,看到齐倦的刀口处血肉模糊的场景。

他抓着铁门拼命摇晃,心痛道:“齐倦你先别打了,把钥匙扔出来。”

未果。

他又喊:“池隐!他的胃才做过手术!停下来!”

声音淹没在背后起哄的吵闹声里,微乎其微。就像是纽扣掉进了深海的漩涡,被迅速吞噬。

郁月生无力地抓着铁牢的栏杆,缓缓蹲下身来。

囚牢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齐倦抹了一口唇边的血:“原来你当时做的恐怖玩偶是吓池安安的,我就说后面怎么没见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