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屏保就是一张很普通的翻拍照片,是之前学校表扬栏里面,贴着的郁月生的证件照。

照片里的郁月生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甚至能看出来阻隔玻璃上面的反光和划痕,照片却被齐倦视若珍宝地留着。

郁月生抿抿唇,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输液输完的时候,轮到齐倦去拆线和清创,要将这两天里刀口旁边感染或坏死的组织进行清除。

和齐倦一前一后进去的青年男子,在里面叫得死去活来,郁月生和姑姑等在门外都听到男子的叫喊了。那位据说是胳膊烧伤了,伤口在家捂坏了得清理一下。

这样一对比,齐倦还算挺安静的,应是打了麻药就乖乖刮伤口。

等在外面的姑姑紧紧攥着包,郁月生借了支笔记着后期注意事项,听到旁人的惨叫,圆珠笔头被他写断了。

女护士从里面走出来,低垂着头差点撞到了郁月生,抬起脸时她的眼睛红彤彤的。

她将口罩捋下来,有些不忍地用手背贴着眼睛,拭了几下泪。

可能是同龄人比较有共同话题,她跟姑姑哽咽道,自己家也有小孩,怎么这么点大的孩子能弄成那样。

身上像是被家暴过似的,刀口都化脓了,跟手术线搅在一起,不知道剜了多少烂肉。

最让人心疼的是,病人太乖了,就静静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疼得嘴唇都发白,还扯着笑跟自己说阿姨没事的,是不是不能乱动,那他就不动好了。

姑姑叹了口气,顺着玻璃窗看进去,可惜视线被蓝布帘子阻隔。

医生说,先等齐倦烧退了才能继续输化疗药。

蓝布帘子拉开时,穿好病服的齐倦看起来又会是安好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