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感觉,笑的时候,也好难过,是突然舍不得的那种。

蔡琪月说:“医生有说还剩多久吗?我想联系一些家里的亲戚都过来看看他。”

姑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千万别告诉倦倦啊。他……”

齐倦想了想,也歪歪头,伸出漂亮的手,捂了一下郁月生的耳朵。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漾着宠溺的笑意。

“别说了。”一个疲惫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姑姑后半句还没说完。

可郁月生还是不放心,知道还是会漏掉些句子钻进崽崽的耳朵里,生怕这最可怖的一句他藏不起来。

他终是忍不住,硬着头皮爬起来了。颈侧还带着齐倦吻过的红印,整层皮肤都要薄得渗出血。

第一句口好开,但从站起来的一瞬他就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感觉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手指都紧张得攥紧。

蔡琪月和姑姑僵化在原地,正死死盯着他。

说是熟悉,但其实她们只是齐倦的家人,对他而言还是很陌生。

齐倦也赶紧爬起来。

姑姑捂着嘴,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你们——”

本来是想问你们在那干嘛?但她脑子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聊了什么。那个正在被讨论的、“不能告诉”的当事人还站在这,面容平静地盯着她。

姑姑又慌张又难过,焦急地把手上的病例单往被子里塞,眼睛都不敢移开人:“倦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