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两面都有窗,阳光折射在屋里,能看见漫飞的细尘。门口吊儿郎当站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穿着校服,神采飞扬。

齐倦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月生。你叫我?”

“喊老师。”

齐倦将双手插在校服兜里,微微倾下身,狭昵道:“那是人前喊的,回来了喊你亲点不好吗?月生月生多好听。”

“……”郁月生盯了他几秒,语气生硬地丢下一句,“随你。”

接着扭头继续翻试卷去了,卷页被他翻得哗哗响。

齐倦似乎感觉出来对方微妙的情绪变化,又说:“我错了。月生——”

郁月生将卷子边缘抓紧了,好像是要发火,又憋回去的那种,面容冷冰冰的,快把人给冻死了。明明刚才还在说随便,成年人的心思真是难猜。

齐倦这才笑着补了句:“……啊,是月生老师。不好意思我刚刚还没说完。”

郁月生:“……”

齐倦:“老师是晚月时候出生的吗?真冷。都不喜欢理人。”

郁月生指着桌上的考卷,冷着脸:“那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疲倦?懈怠?然后你就自甘堕落?上课睡觉交白卷?”

他说完觉得不妥,想再补几句挽回一下,抬头时,却发现齐倦并未生气。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我妈妈起的。”齐倦笑着说。

可能她早就厌倦想走了吧。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爸,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