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只是将脸往郁月生的怀里埋了埋,直接逃避。

郁月生说:“我会看着他的。”

“……”李继平缓缓舒了一口气,松开捏着齐倦病服下摆的手。

他说:“……算你这回走运了。”

?没感染?

像是在一颗吹得鼓起绷紧的气球上施了很久的压,现在那点压力终于淡去,犹如释重负。

“那就好。”郁月生温柔地摸了摸齐倦的后脑,将脸颊贴着他温凉的额头。

齐倦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有些微湿。

但直到这一刻,才觉得心底安心了些。

郁月生取完药回到病房的时候,齐倦还是在艰难地吐着温水,可惜他术后刀口未感染,胃病却是真的犯了。

郁月生赶紧过去扶住他。

齐倦却像是没骨头的似的,手肘撑搭着床头的柜子,埋着头,垂下来的头发都快遮住脸。

病服有点歪斜地挂在身上,扣子没太扣好,男孩子的胸膛很平,滑露出半边苍白的锁骨。

他扣着垂下的头发,用手指捂在耳后,因为呕吐,青涩的肩膀直抽抽。看起来安静,又挺低丧的。

郁月生撕了块干净的纱布,蘸着稀释过后的酒精,给他温吞地涂着。

李继平:“手别乱动。给你输护胃的药。”

齐倦“嗯”了一声。

他的左右手臂一只在被扎针,一只在被擦着酒精退烧。他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就这样木讷地看着。

很奇怪地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也有人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