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穿过伤口处。一道一道。
手术台上的少年眼睫微阖,迷迷糊糊地盯着刺眼的无影灯,额间满是细汗。
跟着手术车回到病房里时,郁月生看了看病床上的那人,还好是睡着的,麻药不至于让他那么难受。
郁月生转过身去,倒了点温水在纸杯子里,用棉签蘸着温水,准备给齐倦的嘴巴润润。
棉棒顺着纸杯边缘转了转,压着杯身滤了滤水。发着烧的人会很燥热、口渴、嗓子疼,他都知道的。
脑海里还在放着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衣服摆被人从后面拉了拉。
眼睛有点酸。
有点不敢回头。
只是将嘴巴抿得紧紧的,棉签往温水里戳了一大截,心里却乱成一团。
衣服再次被拉了一下。
前端的布料都蹭在身上,他确认齐倦是醒了。
“老师,是嫌我的力气太小了吗?你都感受不到。”齐倦在他背后说。
沉默忽然被打破。
郁月生慢半拍地回过身,手里的棉棒都在滴着水。他对着垃圾桶甩了甩多余的水份,坐在床边垂着眸:“没有。”
“检查一下。”齐倦的嗓子哑哑的。
郁月生抿抿唇:“查什么?”
齐倦懒散地坐起身来,起到一半,许是扯到伤口,还是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缠着纱布的手臂直棱地垂着。他只好抬起还好的那只手臂,用瘦长的手指,捋了捋郁月生额间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