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生将手机里的实验室构架翻出来,紧张又期望发生转机地,放给妈妈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但他仍然主动地给我置办了生物实验室,接受了这些。”

手机屏幕里。

房间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只只玻璃瓶,它们像是小熊威尼宝贝的蜂蜜罐。有些已经放好了生物样本,有些还没养起来,乖乖地贴着标签,做好了备注。

齐倦不爱学习,动笔也少,标签上的字迹有些稚嫩,但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

郁月生当初接受齐倦出钱租房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要在今天拿出来,告诉自己的妈妈,证明齐倦不是在玩。

这个人确实重病,但他已经在一笔一划、将笔力入纸、力所能及地对自己好。

郁妈妈没吭声。

郁月生不知道他们沉默的意思,心理建设一点点坍塌:“你们觉得同性在一起是污点。但是,接受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很难吗?”

郁月生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将银行卡恭恭敬敬放在桌上,疏离道,“接受不了的话,选择二。工资和之前的奖金转给你们。不止养老,就算天天旅游出去玩也足够了。”

“想要孙子可能不行,我未满30领养不了。你们可以考虑领养个儿子。”

“和一的区别是,你们不愿意接受,我们会尽孝道,但也不会留下了。对不起。”

郁月生态度坚决,说完竟也有些难过。

郁展颜忍不住问:“他不是病了吗,你以后怎么办呢?”

郁月生:“一个人也好。清闲。”

郁展颜:“这钱我们不能要,你自己收着,给那孩子看病要紧。沁沁,你觉得——”

“嗡——”

煎熬已久的电热水壶烧开了,发出刺耳的叫嚣声。

“再!再说吧!”郁妈妈将筷子摔在桌上,掩面呛咳了好几声,想到以后的日子只觉得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