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生只能给他攥着手,哈着热气慢慢搓热。

齐倦最近吃得越来越少了,每天都是喝些汤汤水水的。年夜饭也只是吃了些蔬菜,喝了碗海带骨头汤。身体机能根本运转不过来,心里像是发慌似的跳得飞快。

咚咚咚咚。

像是在敲着人皮小鼓。

“喝点这个看看能不能好过些。”蔡琪月冲了杯蜂蜜水端给齐倦,用吸管喂给他喝。

齐倦迷迷糊糊地咬到吸管,喝了两口就摆摆手不喝了,整个人缩成一团。

池安也拆开大礼包,蹬蹬蹬蹬跑过来,推着人群朝里挤,抠了几颗果冻往他哥哥手里塞,奶声奶气说着:“给。给。”

蔡琪月赶紧将他拦下来,严声说:“哥哥吃不了,你要吃自己吃。”

“?”池安不明所以地眨巴着大眼睛。

齐倦被他凝固的样子逗笑了,还是把果冻接过去,没敢吃,但是装在了口袋里:“谢谢池安。哥哥收下了。”

他忽然感觉生病也挺好的,一直病着也好。自己好像成了这些人围着转的中心。他的一点不适都会得到注意,被放大,被关心。

他不知道哪里才算是他的家,但是家人都在身边,他就感觉在哪里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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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姑姑送回家后,郁月生开着车和齐倦往租房的方向回,细雪不停地飘落在挡风玻璃上。

齐倦侧目,隔着车玻璃往外看。雪花被风吹得在玻璃上落出斜飞的痕迹,车子里也升起了朦胧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