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频,我至今都觉得像做梦,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不是我的妄念。”
他不算是风月老手,但从千羽楼万花丛中过,跟姑娘该说什么漂亮话,从来是张口就来,可对上沈归雪,就忍不住瞻前顾后,总想去确认些什么。
沈归雪就像一片琉璃,玲珑剔透但脆弱,稍一用力就会捏碎;像狐狸,靠得太近追得太紧就会逃跑。她在严厉的父亲,以及虚情假意的未婚夫羽翼下生活了太久,不管面上如何骄纵,内里总吊着一份小心翼翼的警惕。
叶昭有时简直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见不着面的时候,只要一想她,就恨不得将一颗心剖出来捧在她面前,生怕她不知道自己一片心意,但见了面,他又动都不敢大动,生怕吓着她,于是只好一遍遍地看着她,贪婪地把她装进眼中。
沈归雪:……你……好好说话,别酸。
话虽这么说,心却狠狠晃荡了两下,耳朵在看不见的黑暗中悄悄变红。
哪有姑娘不喜欢听心上人这么说情话的呢。
但总有隐忧在心头萦绕。
“有事就说。怎么了?”莫轻寒第七次击落了她的剑,她没有一次在他手下能走过三十招。
她收剑入鞘,重重叹了一口气,把脸埋进双手中。
“其实,我爹跟我都不太想掺和协运军需物资的事。我爹可能愿意在叶城设个分庄,就算帮衬叶城也是暗地里帮衬一把就算了,不要掀到明面上。但桐哥是很希望抓住机会一举拿下官道通行特许的,梅姐姐心里也是支持他的,我知道。”
“嗯。白承桐是那种锐意进取的人,看得出来。”莫轻寒道,“所以?”
“所以,如果我爹一直不松口,城主其实是有可能去扶持桐哥的。我既然想要进入镖局,光靠我爹是不行的。我爹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同意城主的事吧。”沈归雪说,“还有……叶昭。城主就是拿准了我们会跟他绑在同一条船上,才允许他接近我的。我能感觉到。”
莫轻寒若有所思,“你觉得叶昭接近你是受叶钧卿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