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如何才能消气?”她眨了眨眼睛。
萧承启想了想,将她抱紧了,眼底逐渐现出深浓颜色,片刻后,他伏在她耳畔低声道:“要这样……”随即半含了她的唇珠,尾音淹没于唇齿,气息彻底盖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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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彼时凤阳皇城一片清冷,一声尖叫突然划破了香榭轩。苏葳如再次从梦中惊醒,抱着锦被浑身发抖。
今天侍女嫣儿值夜,闻声赶快跑来,她素日就畏惧苏葳如,这些日子,苏葳如的性情越发暴戾极端,动辄就要打板子,嫣儿心有余悸,不敢太靠近,停在榻前一丈远,小声唤了声“主子”。
苏葳如发丝凌乱垂在两颊,黯淡的烛火下,竟有几分狰狞,她双手冰冷,不住地颤抖,冷宫大火之后她又梦到了谢柔,那女人虽未死却在梦里向她索命!她惊恐至极,睁大双眼,几次想掀开纱幔却被缠住,她承受不住刺激,向嫣儿大叫了一声,似是发泄。
嫣儿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过去系好纱幔,跪倒在侧。
苏葳如抱着手臂,勉强适应了光线,惊声道:“现在……现在是几时了?”
嫣儿道:“子时。”
苏葳如一抖:“子时?”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拉住嫣儿的手臂道:“快,快去看看冷宫里的人死没死。”
嫣儿疼得一缩,又道:“主子您在说什么呀,您不是说,皇……在宫外活得好好的,这您是知道的。”
苏葳如仿佛受了极大刺激,尖叫一声道:“蠢货!还不去叫你的相好把贱人杀了!还有那个广芸,一起杀了!她们不死我就要死了!她们不死我就要死了!”
嫣儿手臂被她手指紧扣着,指甲嵌进皮肉,疼得她眼泪都要下来了。苏葳如却没看到她的神情,一味沉溺在恐慌中。
她的父亲和圣上出征一月有余,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这实在不正常,还有那个广芸,已经数月称病不出,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却没有解决之法。
她想,也许只有将这些恐惧扼杀,才能还自己一个清静。
“你去,给你的老相好递信,让他快点下手,不要再等了!”
嫣儿抖成了一团:“不……主子,他……”
苏葳如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想说他跟咱们没关系,我告诉你,这种杀人放火的事他做了一次,就要斩草除根,咱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他不做也得做,否则若有一日东窗事发,先死的就是他!”言罢她手一甩,将嫣儿推到地上。
嫣儿目光呆滞,似是惊吓过度,胳臂磕到了床角,传来钻心的刺痛。
“不,不要再做了,主子我们停手吧……”她胡乱地想,胡乱地说。
“愚蠢!”苏威如大喝,“她们不死我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