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指尖把玩着钥匙扣,不急不缓的模样跟陆少言有三分相似。
“陈青,二十五岁,陈德标的儿子。是家里的掌中宝,动了他,就等于捏住了陈德标的七寸。”
市政府最近在招标,计划将城西的一片居民房拆迁重建。不说其中多大的利益,单是能跟政府合作,留个印象,也足够让能排的上名号的公司蠢蠢欲动。
陆少言既动了心思,自然将所有对手的资料摸的一清二楚。
在四九城,能跟TK进行最后一轮竞标的,也就只有两家公司。
中关村第一家网络安全公司,诺首。
老牌房地产公司,长盛。
而长盛恰好是陈德标老丈人的公司。这几年他老丈人已经逐渐放权,公司的大事裁决基本都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和女婿。
若是三方公平竞争,堂堂正正的比一下,TK也不怕。
可偏偏陈德标是个拎不清的,昨天下午在酒局上竟然敢骂陆少言是个小白脸。
他这话落地儿不过三四分钟的功夫儿,便已经有人将这话传到了陆少言面前。
陆少言向来不是什么君子,说小人都是赞美。
真要惹了他不高兴,让你倾家荡产都是轻的。
将你扒皮抽筋,连筋带血的打碎,才是他的本意。
陈德标不知轻重,真以为陆少言年轻好欺负,一句不轻不重却认真的玩笑话,他以为是自己过过嘴瘾,殊不知,却是真让陆爷动了怒。
小白脸三个字,向来是陆少言的禁忌。
所以昨天下午,不用他说,她先将陈德标出轨的视频发给了他的太太。今晚又直接一酒瓶破了陈青的脑袋。
他想放火,作为他的第一秘书,自然要提前准备好燃料,及时递上火折子。
助纣为虐、火上浇油的事情,她向来做的得心应手,并且乐此不疲。
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别墅,车内是他缓缓散开荡漾的笑意。
陆少言的好看,是模糊性别的美,却没有一丝娘气。
冷白的皮肤,上挑的桃花眼、线条流畅挺立的鼻形。淡色的薄唇,看起来冷清薄性,却偏偏在勾起时,勾人晃眼,妖孽至极。
他一直说自己是小狐狸,狐狸精。他却不知道,自己妖孽的道行,不及他十分之一。
三月初春桃花开,都不及他眼底一丝笑容来的明媚好看。
玲珑强撑着镇定,默念20遍神经病,才没被他勾引的失了神。
心思刚落地,便又听他慢悠悠的道:“都说祸不及妻儿,你觉得,我动他儿子,是不是挺没有底线的?”
玲珑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看着他,语气极其坦荡自然:“商场如战场,一招差错便是满盘皆输。成人的世界,哪来的和气生财。互相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才是生存法则。这次陈德标若是真的落个沦落街头的下场,也只能说他技不如人。”
陆少言这回是真的笑了。
不是微扯着嘴角,浮于表面的虚假笑意。而是真真实实的,开怀大笑。甚至整个胸膛都起起伏伏,看起来笑的格外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