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谢我?”宋明非不解。
周瑞苦笑:“大概是谢你没有对我三跪九叩、战战兢兢,仍愿意叫我一声衡之吧。”
宋明非闻言愣了一瞬,随后才道:“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这样。”
权/利之争向来残酷,储君确立,乃九月昭告的天下,在那之前周瑞便没了音讯。
宋明非料到其中会有牵扯,却不想太子之位,几乎是用周瑞的性命换来。
冷兵器造成的伤痕贯穿胸前,如今过去一个多月,伤口仍未完全愈合,而陈闯九月份调任时的欲言又止,便是为了此事。
那时周瑞从昏迷中刚刚苏醒,主导此事之人已然收押,但所余残党尤在,甚至有鱼死网破之感。
陈闯乃是周瑞之母豫妃娘家之人,深得周瑞信任,这才获准入都城,负责东宫守卫。
有些事,周瑞不明说,宋明非也能想到,周瑞母族必定势弱,才会屈居宣陵这般毫无战事的小地方。
陈闯在边/境多年,却无兵权,可信又无威胁,方能得此机会。
但以宋明非对陈闯的了解,他并不非没有本事的人,韬光养晦乃不变之法,若非如此,哪怕他再得周瑞信任,当/权/者也要防着外/戚干/政。
如此种种,倒与宋明非无太大关系,周瑞之所以急急叫他过来,是想让他和林繁帮忙接待英格国的使臣。
英格国与本国虽有通商,但都是民间私下往来,这还是第一次有英格国的使臣来访。
只是,鸿胪寺虽安排了人接待,亦有语译官转译,但两方观念差距甚大,英格国来访的使团又极其高傲,对方现下已有退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