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不用,就要原汁原味。随便坐。”
许游点头,她环顾了一圈,来到靠近窗户的圆形木桌前,脱掉羽绒服,解开围巾。
和桌子配套的木椅的高度刚刚好,她一言不发的开始支画架,固定画板和画纸,随即将油彩和一整套刮刀放在木桌上,摊开摆好。
她的动作很娴熟,也很认真,阳光落在她身上,温暖且清爽。
阳光下,飘荡着细微的粉尘,细小的颗粒略过她,略过那件粗针毛衣,那条牛仔裤,以及那双沾了泥的登山鞋。
空气里忽然响起按快门的声音。
许游诧异的看过去,褚昭已经正用相机对着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距离小桌有几步距离的单人沙发上,就靠着椅背,翘着4字腿。
相机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却也成了他的眼睛,那空而幽深的镜头,好似深邃不可测的黑洞。
许游望着它,它也盯着她。
许游说:“正好,我也要做我的作品。羽臻姐说,我只管做我的事,你就负责拍。”
相机下,露出的唇微微弯起:“嗯,继续。”
许游便继续了,只管褚昭他不存在。
她坐在木椅上,拿起炭笔,侧头朝那边扫了一眼,像是要“较劲儿”似的,还举起笔朝他比了比,然后在纸上果断的勾勒出线条。
其实许游根本没打算画褚昭,但她又不能对着白纸发呆,反正灵感还没找到,倒不如先拿他当模特练练。
最早的油画都是用笔,后来发展到现代,出现了画刀,不同尺寸的刮刀,搭配美工刀、手术刀,画出来的油画笔触粗犷,虽不如画笔画出来的细腻,但色块却更丰富,有厚重感。
褚昭见过许游画画,那是在一个公园里,他们第一次相遇,她用炭笔在画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