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这段路不大好走,车子猛地减速,本来还在纠结该怎么从他身上自然地起身的宁盏,因为惯性地原因头向前一个猛冲,滑落在他的胸膛。
噗通。
心要跳出来。
早就已经睁开眼,这会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装睡下去。
像是很习惯,她的下巴被人用手很自然地轻轻扶住。
手掌触碰脸颊的感觉真实又强烈,带着薄茧的坚硬划过她的下颚。
她被他重新小心翼翼抚回肩膀。
他默许自己的这种行为。
宁盏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跳得剧烈。
她的面颊一点点烫起来。
僵着脖子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温霖泽许是感受到肩上的动静,放下手里的材料,低下头看她。
声音真真切切在她耳边地低语:“嗯?吵醒你了?”
宁盏再也没法装睡下去。
她猛地坐直身体,胡乱撩了把头发,轻咳了下:“没有。”
接着,掀开车窗帘掩饰情绪:“这是到哪了呀?”
“快到了,”温霖泽将手里的文件收起,顺着看向窗外:“看来这一路你睡得很好。”
……这句话听起来就很奇怪。
她这一路上是睡得很好。
但被他这么直白说出来,就好像在问她:你在我肩膀上睡得还行吗?
宁盏心虚地轻轻拍了拍两颊醒神,谦虚地说:“还可以。”
可一张脸早已经红透,。
怎么这次睡觉这么不老实。
明明自己每次在车上睡觉都睡得很熟的呀。
好像基本也不会乱动的。
这在,车上睡觉睡到别人身上可是头一遭。
温霖泽收好文件,理了下被人压皱的衣襟。
他看着睡得头发乱糟糟、迷迷糊糊地宁盏,压低声音问:“这是不好意思了?”
……
为什么要问出来啊!
这么直白的话,明晃晃的戳她。
宁盏觉得脸烧得更火烫:“对不起啊,我睡相不是很好……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温霖泽轻轻活动了下肩膀:“不辛苦。”
宁盏眼神朦朦胧胧,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一如既往的容易害羞,耳朵根都是粉红色。
她正在自责,这么一车人,前后还都坐着温霖泽的朋友。
她就那样堂而皇之的靠在他肩膀上,整整一路,好几个小时!
不成体统。
毁人姻缘。
害人清誉。
实在是太对不起他!
温霖泽见她一脸迷糊地盯着他看,挽了下袖口,轻松又随意地说:“看你睡得不舒服,我扶你靠过来的。”
……
敢情是她被毁了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