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众人笑说。

清韫给了韩︱正清一个眼神:“你进来吧,我先给你看看伤口。”说着转身进了隔间。

“诶!”韩︱正清立刻答应,快步跟了进去。

隔间里,清韫依旧带着口罩,示意后头跟进来的韩︱正清坐下。

韩︱正清端端正正地坐了。

“把外衣脱了。”

韩︱正清脸刷地红了。

清韫一巴掌拍他背上:“让我看看你伤口!脸红什么!”

韩︱正清脸更红了,“喔喔!”地应着,手忙脚乱地解扣子。但是左手完全无法用力,单手解扣子,又紧张,几次都没有成功。

清韫看不下去,伸手帮他解了。

韩︱正清咧着嘴,仿佛看不够她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看着看着,清韫已经彻底脱掉了他的衣服也没有发现。

当清韫脱完他的衣服,满身的伤口让她手上的动作全都停滞了几秒,大大小小的伤口,或新或旧,没有几个是妥善处理的,有的还在微微渗血,左手臂上,那个伤口就如外头那个声音说的那样,早就化脓了,一条白纱布粗糙地系着,清韫都不知道,血肉模糊下,这条手臂会不会已经被感染……

清韫眼眶中的水汽越来越重,口罩后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赶紧转身拿了几个器具和伤药。

清韫一边解开那个完全没有任何功效,已经渗出脓血的纱布,一边问他:“这个伤口是怎么弄的?”

韩︱正清“啊?”了一声,从凝视她的傻乐中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光膀子了,羞涩了一下,看到满身的伤口,这才发现清韫的情绪有点不太对。

打了一个哈哈,韩︱正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不小心被流弹擦伤了,还好,不是大伤。”

清韫刚刚把那块连着皮肉的纱布打开,一点一点地将纱布从腐肉上分离下来,听到这句话,手上一用力,快、狠、准地将最后一点黏连处撕了开来。

韩︱正清痛得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清韫抬眼看了他一眼。

韩︱正清觉得这个眼神凉飕飕的,硬生生将痛呼声咽了下去。

“受伤后是不是从来没用过药?”

韩︱正清偷偷呼出一口气,这一回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前线药紧缺,能用上的药都给危在旦夕的兄弟了,他们不用可能会没命,我这样的伤,大家都是忍忍就过去了。”

清韫喉头发堵,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只专心给他清理伤口。好久,情绪缓和了一点她才出声:“你以为你这是小伤吗?你不要这条手臂了,还是不要这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