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娘倒是奇了:“姑娘从没有遇到恩人或仇人,从没有去了结因果吗?”
俞梨儿摇头:“都是过眼云烟,不放在心上如何需要了结?”
芳娘微微惊讶,她七情六欲充沛,根本无法理解一幅画上千年旁观者的心态。而且锦鲤图从来都是惠及收藏者,将好运不断地给它的主人,当世施惠何来转世因果?
这就是他们直接的不同了。
芳娘惊讶了之后也不再深究,看着张生笑得很甜蜜:“我同你不一样,我这百年陪着他老去,等他寿命尽了,我回山中修炼,十几年后再去找他转世。”
张生深情回视。
但愿他们真的永远这么甜蜜吧,俞梨儿心中想。
陈玄真没什么感触,他七情六欲淡薄,对人世间的情感都感触不深。告了别,就转身离开。
俞梨儿跟上。
张生还在后头恭敬地送他们:“陈道长、陈夫人走好!”
陈玄真脚上一绊,俞梨儿见了,哈哈大笑,心中起了捉弄之心,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同他依偎在一起。
陈玄真全身僵硬成石头般,扭头皱眉看着她:“你好好走路。”
俞梨儿又抱紧了一些,笑说:“我这不是好好走着吗?倒是你,这么大人走路还绊脚呢!我扶着你,啊!”
陈玄真抽抽手臂:“师叔祖,男女授受不亲,你松开。”
俞梨儿眼尖,看到他耳根子红了,嬉笑:“这是人间迂腐陈条,我是妖精,怎么会遵守这些古古怪怪的规矩?”
陈玄真摁住她双手用力抽出自己手臂:“那也不能这样,师叔祖是长辈,应当端庄自重!”
俞梨儿停住脚步,半生气半演戏地看着他:“你说我不自重?”
陈玄真回头,不知道自己是否又说错了话,顿在那里,组织语言解释:“师傅从来不与我们亲近,总是严肃又慈和,您是师叔祖,也应该同师傅那样。”
俞梨儿哼了一声,带着姑娘的娇俏,和他想象中的长辈完全背道而驰:“我才不要当个老太婆老头子!我还年轻着呢!”
陈玄真认真纠正:“您已经一千多岁了。”
俞梨儿龇着牙扑上来教训他:“臭徒孙!今天师叔祖教导你一个道理!不要提醒女人年龄,不要说一个女人老!”
陈玄真“呀”了一声,惊呼着被她掐住了脖子,这是俞梨儿第一次与他离得这么近,第一次与他真正身体接触,女子身体的柔软就在胸前,就像刚才吵架时,她躲在他怀里那样,陈玄真慌得忘记了自己的本事,被俞梨儿轻而易举地制住。
“说,我几岁了!”
陈玄真答:“一千三百六十岁。”
“不对!你再想想,我几岁了!”
陈玄真满脸纠结:“我仔细测算了您的年纪,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