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霜默默开了门,进门前说:“好了,我到了,这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何熠炀笑了一声:“怎么,怕我?放心,我对醉鬼没兴趣!”说着,一把推开门,把人带了进去。

进了屋,他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进卫生间。

施霜酒劲越来越上头,从室外吹风突然到室内,只觉得越来越热。听到里头水声哗哗的,忍不住脱了外套,只剩下一件短袖,开了冷空调。

何熠炀拿着毛巾出来的时候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开空调了?”

施霜两手捂着脸给脸部降温:“太热了!”

何熠炀立刻关掉,呵斥:“你就作吧,明天不生病不罢休是吧!就这模样,还防着我想赶我走!”说着,把毛巾递给她,“擦擦脸,清醒清醒。”

毛巾是温的,但是对施霜来说已经是凉悠悠的了,贴在脸上特别舒服。

何熠炀看她捂着脸舒服叹气的模样,嘴角勾了勾,眼神柔软下来,视线往下,嘴角的笑意又没了。

收了毛巾,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转眼看到还放在床头柜上的药水,他走过去拿在手里研究了一番。

“手上怎么这么多伤?”何熠炀坐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问。

施霜看了看,她现在脑子清醒,但是酒精解放了她的拘束,让她外向了很多,对方问什么就说什么,反应也迟钝了一些。

“练武肯定会受伤啊,加上教演员动作的时候,她们手生,经常会误伤。磕到碰到很正常。”

何熠炀倒了一点药在手上,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喜欢打打杀杀的?不痛吗?”

施霜看着他的动作,说:“痛啊!但是习惯了。最痛的时候过去了,现在咬咬牙就没事了。”

何熠炀听得心疼,抬眼看她:“这样还不是最痛,那什么时候最痛?”

施霜回忆:“小时候,刚开始练的时候。”

想起那段记忆,又忍不住想起施全,想起明天是施全的生日。

她问:“你和你爸妈关系好吗?”

“不好,他们嫌我离经叛道,”一只手上完了药,他又拉过另一只手,“从小被打过来的,男女混合双打,但是怎么打,也打不散我这一身反骨。”

“那现在你怎么和他们相处的?”

“没事不回去,过年过节或者什么特殊的日子回去一趟,他们说他们的,我过我的,还能怎么样呢?该孝敬孝敬,该不听的继续不听。”

上完了药,何熠炀摊开她的双手手心。

这双手,比他牵过的所有手都要粗糙,掌心、指关节上都是粗粝的老茧,他的手都比她柔软几分。

施霜也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