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轩竖着眉毛瞪了他们一眼,敢笑你们老子?小儿半点不怕,反而咯咯笑得更加大声,见老子脸更加黑了,怪模怪样地惊呼一声,撒了手,大的拖着小的,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了。

贺庭轩化怒为喜,挨着青萦坐下,牵着她的手,只看着她不说话。

青萦摇头,点点他:“把心眼玩到孩子头上来了,和小儿计较羞不羞?”

贺庭轩一脸委屈地抱住她:“自从有了这些冤家,我们想安安静静呆在一起半天都如不了愿。明日我就要上衙门赴任,想再好好坐在一起说话又不知要到何时。”

青萦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感慨,自从有了孩子,对他的关心比从前少了不少,若没有他处处找机会黏着她,恐怕夫妻二人相处的时间更少了。

想到这,便也不管那跑出去的孩子了,唤了乳母丫鬟去跟着,任由贺庭轩黏着她腻歪。

如同贺庭轩所说,一旦上朝为官,便立刻忙碌了起来,尤其初初上任,事务更加繁冗,每日早出晚归,早出时不忍吵醒妻儿,晚归时妻儿已经入睡。如此夫妻不过见了十几次,一个多月便眨眼而逝,皇帝的寿辰到了。

上一次参加皇帝寿诞还是六年前,再进皇宫,青萦不仅是四个孩子的娘亲,还穿上了诰命服,成为人人尊敬的夫人。

六年前,青萦受皇后威逼,言家道中落便该退位让贤,宴席之上多的是冷眼旁观甚至阿谀奉承皇后秦沅对她讥讽嘲笑之人。现如今,抬眼再看,皇后端坐殿前,浓妆掩不住面容憔悴,身边逗笑之人一个也无。

大嫂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暗指了一个方向。

青萦看过去,看到一个面熟的人,却不敢确认,因为年纪看着不太相符。

她疑惑地望向大嫂,悄悄做嘴型:“秦沅?”

大嫂压住了笑意微微点头。

青萦惊讶,确认般扭头再看了一眼,刚好对方也抬起了眼,两人在空中对视,秦沅立刻认出了青萦,见她一身华丽,神采飞扬,眼里郁气更浓。

青萦压下心中的震惊,仿若无事地移开了视线,不理会对方眼里的嫉妒。

大嫂一边拿了一个坚果在手里剥,一边压低着声音说:“那事以后,安王就把她许配出去了,当年是在山东,一年前山东巡抚调入京城,她便又回来了。我初见到,同你一样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