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咸昱没发现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只嘴里不耐烦地咕哝:“好了没,小爷要睡了!”

喜娘满头大汗,深怕岳安娘一个暴怒跳起来,连忙手脚麻利地结束了流程,拉着众人快速退出洞房。这两个冤家,就让他们自己去对上吧!

被众人提心吊胆深怕他们打起来的岳安娘和杨咸昱,此刻正在大眼瞪小眼。

杨咸昱盯着岳安娘看了一会儿,忽然吃吃地笑起来,凑过来喷着酒气:“你明明长得很好看啊,脾气怎么那么差?早知道不救你了,害我今天被他们笑话!”说着说着又生起气来。

安娘把他推开:“他们笑话你你不会顶回去吗?他们妻子有我嫁妆多?他们岳父有我父亲厉害?他们能被皇帝赐婚?恐怕他们叫什么名字,皇上都不知道吧!”

杨咸昱本就没什么脑容量的脑袋喝了酒几乎连思考都不会了,听她理直气壮地这么一说,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是啊!有谁能比岳青大将军厉害?哪个女人有岳安娘有钱?还有,都说他是纨绔,可皇上知道他杨咸昱,他可是牌面上的人!

这么一想,杨咸昱身后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安娘一锤定音:“他们这是嫉妒!”

杨咸昱重重点头:“没错,嫉妒!都是嫉妒!”说完,他实在撑不住了,眼睛一闭要倒下去。

安娘一把拉住他:“一身酒气,去洗了再睡。”

杨咸昱浑身难受,挣扎着不要。

安娘对着某个穴位一按,杨咸昱“嗷”地一声,痛得醒了过来。

“怎么了?我就说让你去洗洗,不然全身疼。”

洗澡和身上突然的痛有什么关联?杨咸昱茫然地被安娘推进了净室,还没回过神,丫头婆子就进来伺候了。

见两人安安稳稳的,丫头们胆子大了,想进来帮新人铺床,顺便清理床上的桂圆红枣。安娘想到那一堆壳,连忙让她们下去:“不用了,我自己弄,你们去歇着吧。”

丫头将信将疑,见新夫人一脸温和,心想也许传言是假的?但到底害怕岳安娘曾经的威名,不敢顶撞她,诺诺地退下。

洗了澡,喝得昏昏沉沉的杨咸昱终于清醒了一点,人也舒服了不少,心想,岳安娘果真没骗他,心里对她多了一点好感。

等他回到内室,就见安娘已经拆掉了头饰,换上了大红的寝衣,扭头看到他,还笑着打招呼:“洗好了?那快些睡吧。”

灯下美人,哪怕杨咸昱至今还没那个女色的弦,也忍不住脑子嗡嗡响,脸刷地红了。

但也只是一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睡觉,喝下去的酒精让他没有半丝力气,动动手指头都嫌累!顾不得其他,踉踉跄跄三两步走进内帐,直接往床上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