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官家子弟都这么做,怎么就不能了?”许氏不服气。

杨尚书坚决不同意:“我宁可他碌碌无为一辈子,也不可能花钱捐官,这不是爱子实乃害子!”

许氏动摇不了杨尚书,本想和安娘说说话,结果安娘也说:“公爹说的没错,相公如今这样,捐官有害无益。”

许氏彻底哑火了,杨咸昱听说以后心里对安娘更气,觉得她故意与他作对,既要他上进,又断绝他上进的机会。

颜修小心翼翼地问安娘:“小姐姐,你还打算改嫁吗?”

“改嫁?”

“你不是要放弃咸鱼了吗?不改嫁?”

安娘好奇地说:“我发现你好像挺喜欢咸鱼的。他哪吸引你了?”她可是听出了颜修不希望她改嫁的语气。

颜修嘿嘿直笑:“他挺好玩的,心眼也不坏,说不定还有改好的机会呢!”

安娘无奈摇头,心想,这是傻瓜和傻瓜互相吸引吗?“虽然这个朝代女子没有受到太大的拘束,但也不是盛唐那样开放,二嫁的女子恐怕连纨绔都嫁不了,更何况我这个恶名昭著的。就如你所说,咸鱼也有优点,至少我有信心钳制他,换个人,恐怕我如今烦恼的是怎么让一群女人消停了。”而且杨家家风严谨,虽然各人各有心思,但整体上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公婆好相处,妯娌没什么往来,这样的婆家也算难得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改嫁的,但若杨咸昱太过分,她回岳府可是很方便。

这日杨咸昱又从太学回来,听了一天的课整个人都蔫了。杨尚书对他严加管教,身边的小厮全都被换,他下了学想去放松放松都不成,蔫头耷脑地回了家。

安娘正坐在榻上看他的闲书,他心里对安娘和老头子站在一起不同意他捐官的事情心中还有气,当作看不见她,自顾自走回内室。

安娘放下书拉住他:“吃了饭再去休息。你不是想玩樗蒲吗?我陪你玩。”

杨咸昱斜眼看她,心想,现在知道来讨好我了?

安娘把人拉过来坐下:“我知道你气我不站在你这边,但是我是为你好。当官不容易,即便是公爹,也是如履薄冰。你什么经历都没有心思单纯,官场动辄得咎,还不适合现在的你。”

杨咸昱没好气:“谁要做实权的官了,挂个名而已,满京城这样的儿郎又不少见,偏偏我就不行!”

“没实权的官当着有何用?是能赚钱养家还是能摆摆威风,谁不知道谁底细呢?有这个钱我们自己留着花用不好?白送出去亏不亏?”

杨咸昱被她这幅歪理惊呆了,合着到她嘴里,捐官成了皇帝搂银子了。可是仔细一想,可不是,就是皇帝变着法地从他们手里搂银子啊!

这么一想,心里也觉得不甘起来,这么个破名头、芝麻小官,谁都能当,值那么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