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一只彩羽鹦鹉站在架子上,低沉的声音从它尖尖的嘴里传出来,念几句,就收到孟向文一点鸟食,咕叽咕叽越念越欢越吃越嗨。

“向善,真乖,以后天天这么念,知道不?”孟向文伸手摸了摸鹦鹉的脑袋。

萧平嗤笑,笑她所谓反击那些人家的办法,也笑这只所谓“向善”的蠢鸟,他伸手拿过鸟食,抛给鹦鹉:“人善被人欺。”

鹦鹉扑棱着翅膀准确接住:“南无阿弥陀佛。”

孟向文哈哈大笑。

萧平不理她,继续抛食:“冤有头债有主。”

“诸恶莫作,诸恶莫作!”

孟向文掏出一只苹果半躺在靠垫上看好戏。

萧平连续抛了几次,突然有一次停下动作,对着鹦鹉念:“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鹦鹉歪着头等鸟食,半天不来,扑棱了几下翅膀催促。

萧平又把这句话念了一遍。

鹦鹉收回翅膀:“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孟向文坐起身子:“你别教坏它!”

萧平嗤笑一声,继续喂食教“向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鹦鹉流利学舌:“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人犯我一寸,我灭他全族。”

“人犯我一寸,我灭他全族。”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孟向文看着这只叛变的鹦鹉,捂脸,好气哦!

“洗砚!”她叫办事的祸首,“你买的什么鹦鹉,这么没骨气!是不是拿回扣没办事啊!”

洗砚语气冤枉极了:“小姐,这只鹦鹉是老板看我买的多额外送的,没花钱!”

孟向文梗住,瞥了念着“斩草除根”的鹦鹉,嘀咕:“果然便宜没好货!”

萧平轻笑,悠哉悠哉地喂鸟,听它一路念着“斩草除根”心情愉悦。

“一只畜生打脸有什么用,他们不会痛不会痒,听了一回扔了就是,下次还是会犯。”

孟向文郁闷地瘫在靠垫上,用团扇捂着脸,嗡嗡的声音从扇子下传出来:“我又不是她们爹娘,为何要帮他们家教育孩子,被打脸一次犹不改正,终有她们吃苦头的时候。而我虽然出身不错,可以仗此不努力却不能仗此做极端的事给爹娘树敌。再者说,对这些人家来说,丢了脸面比丢了性命更严重,收到鹦鹉的人家被打上了家教不好的标签,这些人家恐怕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