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却半点没有安慰他的心思,重新往偏殿而去。
太子紧跟着她跑进来。
南玉坐在书桌前,看着毫不见外直接爬上椅子的太子。
太子两手撑着膝盖,一副小大人的做派,嘴里说的话却让人恨不得把他拎起丢出去:“丑女人,孙良人要给孤生弟弟了,父皇以后不会喜欢你了,你是不是天天躲在被窝里哭啊!”
南玉呵呵一声,看着外强中干的太子:“太子如此清楚,莫不是太子怕皇上……天天躲在被窝里哭?”
太子放在膝头的小胖手一抖,扯高了嗓子:“胡说!孤才不会哭!孤是太子,父皇最喜欢孤!”最后一句话已经完全气虚了。
小陈子怕访香几人没法帮南玉应付太子,一直跟进了偏殿服侍,听到太子这话,望着他的目光透着了然。
南玉面色不改,亲自挽了袖子磨墨,声音淡定从容:“太子既然如此想,还来问本宫做什么?本宫从前能比旁人优秀,能做一宫主位,日后一样能维持这份圣宠,只要做好自己,做到最好的自己,怕什么新人旧人。还是太子觉得自己资质愚钝,未来的弟弟妹妹都能赶超你?”
太子呆呆地望着无比坚定自信的南玉,小心脏感受到微微的震撼,她真的一点都不怕父皇会不喜欢她了吗?
听到南玉的怀疑,不打自招:“谁说的,孤聪明着呢!太傅们都说孤天资聪颖!”
南玉紧跟着接上:“可惜太过顽劣不求上进。”
太子张扬的小胖脸僵住。
访香小陈子等偏殿伺候的宫人全都低头死死忍笑。
太子从小顽劣,这前后加起来两句话是当年太傅被他气得半死时恨恨说的,南玉半点没编撰。
南玉嫌弃地看着小胖子:“太子学书法两年了吧,会磨墨吗?”
太子一挺胸,不肯让她看扁:“这么简单的事,孤怎么不会!”
南玉立刻将墨条塞进他手里,挑眉,眼神明晃晃地在说:有本事磨给我看啊!
太子不屑地重重哼了一声,一只小胖手扶住砚台,一只小胖手握住了墨条,脑子里回想着太傅教导的话语,誓要磨出最好的墨给她看。
南玉微微一笑,取了笔练字。
因太子突然出现,调香之事只能暂搁,她毫不愧疚地让小胖子不停地给他磨墨,对他偷偷换手甩手的动作视而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停下了动作,看着南玉写字,惊讶地发现丑女人的字写得很好看,然后看着看着,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小陈子时刻注意着太子的举动,在他眼睛半闭半开之际,冲访香招手,让她去取了薄毯,等太子彻底睡着,太子身边的内侍还未反应,他先将薄毯盖在了太子身上,又轻轻挪走了砚台,代替太子替南玉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