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天过去了,秦豫还是没有回来,她就有些担心,怕他会不会突然没了人生动力,思想情绪出什么问题。

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任由访香带着宫女给她宽衣洗漱,正换好寝衣,突然听到外间有声音。

她示意访香出去看看。

访香领命,去而复返:“娘娘,是陈公公。”

南玉惊喜,秦豫回来了?

“让他进来!”

秦豫带着一身湿气进门,头发衣服都半湿了。

“外面下雨了?怎么不打个伞?”南玉拿起自己刚用过的干帕子递过去,“快擦擦,别把人淋出病了。”

秦豫接过帕子,昏暗的烛光中,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动。

南玉扯过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让宫女们都下去,自己走到他面前:“怎么了?心情还是不好吗?你……”话未落,手臂被他握住,一阵力道传来,眼前一暗一明间,身子已被他紧紧抱住。

刚披上身的外袍飘落在地,他身上湿漉漉的那层寒气透过寝衣传了过来,南玉被冻了一个哆嗦,顿了顿,伸手轻抚他的背。

秦豫用力抱着她,口中像小时候那样喊着她的乳名:“南南……”

南玉轻声应。

他拥抱得更加用力。

南玉想到他近二十年的颠沛流离,本该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却尝遍了人间苦楚,被老太监奴役,深宫中被人践踏、机灵圆滑伏低做小、身负血仇一步步走到如今……记忆里的南南,已不仅仅是他的小青梅,更是他父母宠爱、生活无忧日子的美好象征,是想起来就会有一丝丝甜的虚幻念头吧。

“等一下,什么东西戳到我了?”南玉推开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硬邦邦的,压得她发痛。

沉浸在浓郁情绪里的秦豫呆了呆,看到她宽松寝衣下的……脸倏地发烫,连忙低头摸向自己的衣襟,掏了掏,掏出一支化了一半的冰糖葫芦。

南玉:……

秦豫缩了缩手:“化了……”语气里说不出的失落。

南玉问:“很特别的冰糖葫芦吗?”

秦豫抿唇,看着红糖水顺着竹签滴落在自己指尖,低声说:“那天,我答应带着冰糖葫芦去你家看你,还准备了新买的花球,京城买不到那样的花球了,只有糖葫芦……”

南玉心口揪了揪,伸手握住他的手让他别动,垫脚凑上去咬了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软化的糖块甜丝丝地往喉咙里钻,她眯起眼睛笑:“好甜。”

秦豫呆呆地看着笑得纯净的她,眼睛慢慢红了,泪水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