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长相就很凶,能止小儿夜哭那种,贾琏盯着他摇了摇头,逼得自己掉了几滴眼泪,委委屈屈的道:“你们是坏人,我不写!”
啪,滴血的鞭子抽在贾琏身上,鲜血四溅。哇~贾琏大哭起来,哭了几声,转入喘不过气来的哽咽。这是冬天,贾琏身上穿着厚厚的小皮袄子,那男人显然是收着力抽的鞭子,虽然疼,却并不伤筋动骨。
只是那刚沁过血的鞭子吓人,普通小孩儿早吓得魂不附体了,被这样的鞭子抽上,就是心理作用也会叫人崩溃。贾琏倒没觉得多怕,就是那新鲜的血腥味冲得满鼻子的恶心,令人作呕。
“写不写,不写打死你!”说着,那人又一鞭子抽向贾琏,但是却巧妙的避开了贾琏裸露在外的皮肤和身上的要害。饶是如此,贾琏依旧疼得身子一颤。
贾琏继续哭,心中却道:看来对方有所顾忌,恐吓多余毒打。于是越发坚定的摇头大喊:“我不写!”那满脸横肉的汉子见贾琏依旧不肯写信,又抽了贾琏几鞭子。因为是冬日,鞭子上的血很快凝结了,不再往四下飞溅,但灵动的鞭子活像一条猩红色的毒蛇信子,看着依旧十分吓人。
贾琏一边哭得抽噎,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我不……不能害……害祖父,我不写!你们是坏人!”
满脸横肉的男子狞笑一声道:“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你若实在不肯写,明日就砍你一个手指头给贾代善送去!你一日不写砍一个,十日不写砍十个!你以为没有你的亲笔信,我们就不能让贾代善言听计从了吗?”说完,那满脸横肉的男子气冲冲的走了,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满脸横肉的男子下楼之后,来到一座小院,入内对一个背对着门的男子道:“主公,属下瞧着那小崽子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不同,都是一吓就哭个不停。”
背对着门的男子回过头来,正是那个戴着银面具的男子。银面男子道:“晚上再让卫休去试试,官先生说得有模有样的,许是这小崽子却有不同之处。”
满脸横肉的男子应是退下。
贾琏一面哭,一面听外头的动静,确定满脸横肉的男子下楼之后,贾琏又抽泣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将另一个硬馒头的皮撕开吃了,坐在稻草上闭目养神。
窗外的黑暗吞噬了最后一缕阳光,因为没有炭火盆子,北方冬日的黑夜格外寒冷,还好贾琏穿得不少,被捉来之后,这些人摘了他的金项圈,寄名符等,估计是给贾代善送去了,其他衣裳鞋子倒没动他的,稻草也是很好的保温材料,贾琏躺在稻草堆里,倒没觉得十分难熬。
没了阳光,贾琏就不能判断时间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贾琏的隔壁响起了叩叩叩叩的闷响,仿佛有人在凿墙。
贾琏站起身来,警惕的退了两步,又在剩下的三面墙上叩了,发现有门和窗那两面墙都是实的,而且材质和另两面有夹层的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