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可以。”喻修景嗓子很哑地说。

“好吧……”徐祁年缓慢地摸他脖颈,“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隔了一会儿,喻修景才摇摇头。

“可以不要问吗?”喻修景小声地乞求。

徐祁年出了一口气,说:“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怎么帮你?”

“是剧组的事情吗?”

喻修景不说话。

“和你受伤有关系吧?”徐祁年尽量很温柔地问,实际上心里的火已经有点压不住了。

“是……剧组有人欺负你吗?”

问到这个,喻修景僵硬了一下。

徐祁年就不讲这个了。

“你要不要试试看这样能不能睡着?”徐祁年问。

“哎,我第一次这样给别人服务,这位客人,您试着睡一下呗?”

喻修景轻轻点点头,闭上眼。

“明天起来还要做题的,”徐祁年开始念经一样说,“我之前就给你想好了,我觉得你回来最好先补一下数学,那两本练习册你只做完一本多吧?我记得是还有很多大题没解决。”

他说了一会儿,喻修景就抬起手捂了一下他的嘴,“你别说了。”

“你能不能也睡啊?”

喻修景说完就飞快地收回手。

“可以,睡吧。”徐祁年手掌不动了,手指偶尔才点一下喻修景的颈侧。

但是闭了眼,他又有点不放心,问:“不是痛吧?”

“没有痛,”喻修景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哭腔,“谢谢你……”

“你、你是我的好同桌……”

徐祁年勾了下唇角,拍着他后颈,说:“你的好同桌有点困了。”

房间里慢慢安静下来,喻修景的呼吸变得更缓慢均匀,徐祁年手掌还握着他的脖子,又贴了贴,才松开。

借着月光能看清喻修景的脸,他睡着的时候更乖一些,平常醒着的时候,因为骨相的原因,总是会显得很冷淡。

徐祁年看了一会儿,很轻地起身,摸黑找到自己随手扔在书桌上的烟盒。

外面很冷,徐祁年披了一件衣服到阳台上去抽烟。

他脑子也有点木。喻修景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很坚强,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这样哭。

徐祁年怕的是他真的经历了什么,喻修景一个人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那么长的时间,谁都可以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做很多事情。

时间不早,之前又看了电影,冷风一吹过来徐祁年就觉得眼眶很干。

黄鹤楼的味道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喻修景的那天,他独自坐在椅子里守着一家小卖部,过去找他买烟的时候,喻修景像被吓到一样的表情,徐祁年记了很久。

还是要问清楚。

徐祁年一边想一边回了房间,他靠着书桌,把自己身上捂热了才钻进被子里。